“好久不见。”
“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消失了。”
一片漆黑之中,合文郡与自己面对面站着,表情一个平淡,一个笑意堆满了整张脸。
“我几年前才让那个胆小鬼传话把你叫醒,怎么就觉得我早就不存在了呢?”
“几年前?”
“几年前啊!”
合文郡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一直感觉自称自己潜意识的自己一点都不像自己,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一个脱离了自己的存在,并没有跟自己的主意识待在一起。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在星球记忆中了,潜意识不可能还在外界滞留,但是这么玄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谁知道其中还夹杂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我怎么会又见到你了呢?”
“这话说的,我就是你,我一直在你的意识之中存在,会见到我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你要是一直在我的意识之中存在,又怎么会跟我说把我叫醒的时间是在几年前呢?”
“星球记忆中的时间是凝固的,这里的时间在向后推延不过是因为你周遭的环境不断变化而使你产生的错觉,实际上时间根本没有流动,所以,现在的时间依旧是你进入这里的时间而已。”
“你果然知道我在哪里。”
“潜意识怎么会不知道主意识身处何处呢,你昏迷的那几年的梦中经历我都清楚得很。”
“但是我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更多,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规劝,不过我在之后听闻的东西与你曾经告诉我的并不一样,你曾经对我说,想要成为宇宙神,就必须与星球意识背道而驰,改变过去,而我在星球记忆中却得知,成为一名宇宙神,需要集齐法则的碎片组成一段完整的法则,到底哪条才是正确的道路,我都有些弄不明白了。”
“或许你所知的道路都是正确的呢?成神的道路为什么只能有固定的一条,路路畅通不行吗?甚至你可以尝试走一条自己的路出来也未尝不可。还有,我以前跟你说的可不是什么宇宙神,而是被星球意识流放的神明,这是两码事。”
“不都是不被星球意识束缚的神明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一个是主动挣脱了枷锁的无上存在,一个是被动被星球意识流放的罪人,怎么会一样呢?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拥有星球神所没有的自由而已。”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当然,我又没有见识过宇宙神,甚至连被星球意识流放的神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也不知道。”
“那你曾经告诉我的东西,都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被星球流放的神明确实也拥有令星球神向往的自由,我可以从冰雪之神被我吸收的那一点点残存的意识中体会到。”
“那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宇宙神与被流放的神并不一样?”
“怎么说呢,我比较务实?觉得能成为一名拥有自由的罪神也已经不错了?当然,我也并不反对你拥有更伟大的目标,不过我只对于如何成为一名罪神有所了解,却并不知道如何成为一名宇宙神。”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
“我只是一个被特殊物质激活的潜意识,知道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罪神,也是因为吸收时空之种而成为神的吗?”
“是的,不过他们在作为见习神明成长的过程中表现得不好,所以星球意识把他们流放出去了。”
“见习神明?”
“你不是以为吸收了时空之种后就直接立地成神了吧?时空之种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它只是一个引子,神的力量与能力也是慢慢成长积累起来的,并非一蹴而就。”
“罪神会被流放到哪去?星球意识有能够让他们离开星球的力量吗?”
“罪神会去哪我就不清楚了,他们怎么被流放的,我倒是知道,星球意识能够制造空间裂隙,罪神就是从空间裂隙之中离开的。”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表现良好被刑满释放了呢,我倒觉得星球神更像是囚徒一般,或许称呼应该反过来,留下的是罪神,被送走的才是真正的星球神。”
“都是个称谓罢了,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事实却真的并非如此,星球意识在流放罪神之前会对他们定罪,而所有的星球神都能接收到这些信息。”
“他们被流放的时候,难道不会被剥夺神的力量吗?”
“如果他们会被剥夺什么,还会有星球神羡慕吗?”
“那为什么星球神们不主动成为罪神呢,如果那么渴望自由的话?”
“神的事情又不会口口相传,没有经历过这些的神一般都是不知道还有罪神存在的,就算知道了,神也不见得会想要成为这种存在。”
“为什么,神不是也都想要自由吗?”
“比起自由来,人不是更恐惧未知吗?会被流放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或许也不是所有的神都羡慕罪神获得的自由,毕竟我吸收的只是一个神明残存的一点点意识。”
“还以为你再次出现是要指引我些什么呢,说了这么一大堆没营养的。”
“我第一次主动出现的时候消耗太甚,在你那次做梦的时候都无能为力了,现在同样也没力气主动见你啊,这次是你来见我的。”
“我主动见你?我不觉得我有这种本事。”
“也不是主动吧,主要应该是你现在太放松了,怎么形容呢,介于死和活之间的人不常常会说自己灵魂出窍什么的吗,其实就是潜意识的经历啊,只不过我比较特殊罢了,从你的主意识里面独立了出来。”
“我快死了?”
“又活过来了,下次可得注意了,这次受伤的可不仅仅是你的右手,全身都有暗伤,最严重的是你的精神消耗,这也是你会跑到我的地盘里来的原因。”
“为了一头虚幻的贝鲸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啊,现在想想好像不值啊。”
“下次注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