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晏鹤清并不知晓晏氏从前究竟遭遇了什么境况。
但现如今,晏鹤清知晓晏家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心里面自然是极其疼惜晏氏的处境。
思索片刻,晏鹤清还是快步匆匆地走上前去。
“娘亲,您不论如何都应该相信女儿。”
听见晏鹤清言之凿凿的这种话,晏氏心里面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终究是落地了。
她沉了口气,只低声道:“好,为娘相信你。”
话虽是如此,可晏氏仍旧没有忘记继续仔细叮嘱着晏鹤清事事谨慎小心。
“阿清,往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你都得处处小心谨慎。”
“莫要失了分寸,迫使自己沦落到极其危险的境地之中,甚至难以脱困。”
在晏氏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晏鹤清舒了口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小脸上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
她此番,只毅然地开口说道:“娘亲叮嘱的这些事情女儿都记住了。”
“女儿也一定会事事小心谨慎的。”
和晏氏用过晚膳,晏鹤清便只身一人回厢房。
可晏鹤清根本就没有意料到,陆溟夜竟然早就已经在卧房里恭候多时。
他看见晏鹤清回来,实在按耐不住地站起身。
陆溟夜向前走了好几步,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拉着晏鹤清的手腕,他意图想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尽数解释清楚。
也免得晏鹤清心生误会。
“阿清,今日的事情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般。”
陆溟夜率先开口,眉宇之间尽是认真。
听闻此话,晏鹤清不由得微微抿着唇,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从陆溟夜手中抽离。
“六殿下,你理应知晓男女授受不亲,这深更半夜的你不管不顾地贸然闯进我的卧房,你可曾考虑过我的名声?”
“若这种事情传出去了,旁人定是会觉得六殿下风流倜傥,而我便是不知检点的。”
晏鹤清说话时,声音清冷。
可实际上,晏鹤清所说的事情皆是事实。
如今这世道对女子本就极其不公。
瞧着晏鹤清脸色冷然的模样,陆溟夜实在没忍住紧紧地皱起眉头,他心中有很多话,这一时半刻的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阿清,我从未想过要这般害你。”
“我只是……”
陆溟夜妄想多说几句。
可这时候,晏鹤清转过身望向陆溟夜时,干脆利落地对陆溟夜做出请的手势来。
“六殿下,您请回吧。”
无可奈何之下,陆溟夜只得叹息一声。
他起身要走的时候,还是稍加迟疑片刻。
陆溟夜特意回过头看向晏鹤清,只低声细语地开口说道:“阿清,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必然会将这一切解释清楚。”
听闻此话,晏鹤清依然无动于衷。
她并未将陆溟夜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仍旧保持着最初那副缄默不语的模样。
陆溟夜无奈喟叹,便转身径直远去。
望着陆溟夜渐渐远去的背影,晏鹤清心里面依然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便能够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
晏鹤清知晓,陆溟夜之所以会深夜不请自来,实则是为了向她把所有的事宜解释清楚。
但此番,晏鹤清也不想听陆溟夜和苏依雪的过去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她也不想再去谈及无关紧要的事情。
对于现在的晏鹤清来说,她知晓自己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可能地调查清楚晏家悬案。
至于别的事情,晏鹤清什么都不想考虑。
夜色渐渐地浓了。
陆溟夜只身一人站在庭院里,看着那终究熄了灯的卧房,又止不住地叹息着。
如今之际,陆溟夜知晓晏鹤清对他心有不满。
可陆溟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如今该如何向晏鹤清赔礼道歉,他也不知这一切应当从何说起。
即便陆溟夜口口声声地说,他与苏依雪之间一清二白的,彼此之间并无瓜葛,他也不敢相信晏鹤清愿意无条件的信任他。
毕竟这种事,本就难以言说。
思及于此,陆溟夜实在没忍住紧紧地攥着拳,丰神俊逸的面容中闪过些许沉重的意味。
“阿清,对不起。”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
晏鹤清刚刚醒过来,便听见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说话声。
“六殿下,您怎么来了?”
听雨略微警惕地退后两步,她看向庭院中不知等候了多久的陆溟夜,时刻提防戒备。
闻言,陆溟夜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过去。
“本宫在等阿清。”
至于别的,陆溟夜一句话也没说。
听到这番话,听雨总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可看着陆溟夜屹然不动的模样,听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还是选择先一步离开。
晏鹤清起身便瞧见了等在院中多时的陆溟夜。
她不由自主地紧皱着眉头,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些许沉重的神色。
他怎么又来了?
现如今,晏鹤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只低声细语地开口呢喃着:“当真是赶不走的小强。”
言而总之,瞧着陆溟夜始终都不肯离开,晏鹤清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微微抿着唇,索性收拾妥当径直出去见人。
瞥见了旁边神色复杂的听雨,晏鹤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低声说道。
“听雨,你先退下吧。”
“我有事跟他说。”
听闻此话,听雨干脆利落地点头。
“奴婢遵命。”
对于听雨来说,她当然清楚眼前的这种境况。
她也知晓,自己本不该贸然过问晏鹤清和陆溟夜之间的事情。
事到如今,听雨微微俯身行礼,先一步退下。
待听雨离开之后,晏鹤清将目光转移到跟前的陆溟夜身上去。
她眉头微皱,面色微沉。
“六殿下此番不请自来,意欲何为?”
陆溟夜自然也听清楚了晏鹤清脱口而出的话。
他欲要开口向晏鹤清解释一番,可偏偏晏鹤清面色冷然的缘故,陆溟夜这一时半刻的,竟是不知道自己应当从何开口解释。
“阿清,我今日特意来,是想要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