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舟将碧云扇横在身前,扇面挡住咽喉,同时抬脚踢向灼其华的腰侧,将他踹向后方的崖壁——能多活一刻是一刻。
他冷冷地看着黑袍人,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你的对手是我。”
就在这时,崖顶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一股熟悉的药香。
温安宁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坡顶,她看到眼前炼狱般的景象,脸色瞬间煞白,却还是快步上前,将药箱放在地上,握紧了手中的金针——那针尖淬了麻药,虽不能致命,却能暂时麻痹经脉。
一边是穷凶极恶的黑袍人与虎视眈眈的柳岩等人,一边是油尽灯枯的灼其华与孤立无援的孟晚舟,温安宁站在两人身侧,只觉得那轮残月都在嘲笑这场注定徒劳的救援。
但她还是迈出了脚步,将药箱的锁扣解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金针与药膏,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谁敢动他,先过我这关。”
黑袍人的短刃顿在半空,他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又看了看靠在崖壁上、连站都站不稳的灼其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场崖顶的闹剧,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他倒要看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
温安宁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已冲到灼其华身边。
她蹲下身,无视他身上缠绕的黑气与刺鼻的血腥味,迅速从药箱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拔开塞子便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掌心。
“张嘴。”她声音急促却稳定,不由分说地将药丸塞进灼其华嘴里,又拿出水壶喂他咽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瞬间缓解了灼其华经脉中的灼痛感。
见他呼吸稍稍平稳,温安宁咬了咬牙,从药箱最底层摸出一个刻着莲花纹的玉瓶——这是她师父在他出谷时交给他的保命药,据说能吊住一口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
此刻她没有丝毫犹豫,倒出一粒鸽蛋大小的丹丸,再次喂入灼其华口中。
丹药下肚,灼其华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原本濒临溃散的内力竟有了一丝回升的迹象,赤红的眼眸也褪去了些许疯狂,多了几分清明。
他看着温安宁额角的汗珠与紧抿的唇,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运功调息。”温安宁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远处的柳岩与李三通看得目眦欲裂。
两人本就被之前的气劲震得气血翻涌,此刻虽勉强站稳,却没力气冲上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安宁将丹药喂给灼其华。
“温姑娘,你当真要救这魔头?”柳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实在想不通,素有“小医仙”之称的温安宁,为何要对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如此上心。
李三通也皱紧眉头,语气沉痛:“温姑娘,你师父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何等德高望重!你怎能违背师门教诲,救治这恶贯满盈的魔头?他手上沾了多少武林同道的血,你难道忘了吗?”
温安宁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哼,我爱救谁关你们什么事?在我眼里,只有伤者,没有魔头。倒是你们,口口声声除魔卫道,还不是为了私欲?”
她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柳岩与李三通脸上。
两人噎了一下,竟无言以对——崖顶的百余名武者,的确是趁人之危。
就在这时,灼其华缓缓直起身,虽然依旧虚弱,却已能勉强站稳。
他抬手按住温安宁的肩膀,示意她退后,目光重新投向黑袍人。
而另一边,孟晚舟与黑袍人的缠斗已到了白热化。
孟晚舟的碧云扇虽灵动,却终究抵不过黑袍人短刃的霸道。
他靠着身形灵活勉强支撑了数招,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短刃虚晃一招,逼得孟晚舟侧身闪避,随即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
“噗!”
孟晚舟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灼其华刚才依靠的崖壁上,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扇面的翠竹图。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觉得胸口剧痛,四肢百骸都像散了架一般。
“孟大哥!”温安宁惊呼一声,想去扶他,却被灼其华按住。
灼其华望着倒在地上的孟晚舟,又看了看步步逼近的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握紧龙渊剑,体内的暖流与残存的道心种魔大法开始交织,虽然依旧虚弱,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底气。
“你的对手,是我。”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黑袍人停下脚步,看着重新站起的灼其华,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孟晚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保命药倒是有些用处。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他再次举起短刃,银光在月色下闪烁,杀意比之前更加凛冽。
崖顶的风再次变得狂暴,吹得温安宁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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