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女儿耳后有一胎记,样似莲花,十分奇特。
如果,如果声声是他的女儿,那么,声声的耳后,就该有那莲花胎记!
知道这个胎记的人很少,除了贵妃和谢韫川及其亲信,就只有谢御霄知道。
候公公身为陪伴帝王左右多年的人,自然也知道。
听了谢御霄的话,候公公面色一变,惊讶地往向了他怀中的小团子。
难怪陛下最近总是心绪不宁的,原来如此!
黄宪什么都不知道,听得云里雾里。
反倒是小团子,是几人中最淡定的那个。
只要能找到陛下,去拯救她的黄莺姐姐,看个耳朵有什么?
“当然可以呀。”
小团子不疑有他,撩起耳边的碎发,侧头给他看。
谢御霄屏住呼吸,慢慢把眼神往她的耳后挪。
候公公在小团子撩起头发的时候便已经扬起了笑,这世上有多少人是有胎记在耳后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年龄都对的上的小女娃。
这小姑娘呀,多半就是陛下的公主啦!
坐在旁边的炎琥默默侧开了头,心里暗自腹诽:殿下,对不住了,炎琥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碎发之后,一朵莲花静静绽放在她的耳后。
谢御霄:!!!
叱咤天下的帝王登时红了眼睛,粗粝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莲花,又怕碰疼了小团子,刚触碰到她的皮肤就缩了回来。
小团子浑然不知,还好奇他怎么知道她耳朵后面有胎记。
“树神伯伯怎么知道声声有个胎记呀,连黄莺姐姐都不知道呢,只有哥哥知道。”小团子歪头问他,头上的两个小啾啾一晃一晃的。
谢御霄哽咽道:“因为,因为树神伯伯的女儿,耳朵后面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胎记。”
小团子惊讶:“哇,这么巧吗?哥哥说声声的胎记很特殊,他就是凭这个找到声声的呢。”
“嗯。”
谢御霄此刻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声声是他的女儿,真的是他的女儿!
谢御霄把小团子紧紧按在自己怀中,强忍着眼泪。
候公公也是喜笑颜开,立马就开始贺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公主殿下明珠归位,实乃天大的喜事啊!”
一脸懵逼的黄宪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
声声嘴巴长成“a”的形状:“树神伯伯就是陛下吗?”
谢御霄整理好情绪,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伯伯,伯伯其实是你的……”
雷厉风行惯了的谢御霄此刻怎么也没法说出那句,其实我就是你的父皇啊!
声声浑然不知旁的事情,只是为自己误打误撞找着了陛下而开心:“伯伯,听小白说陛下是整个天下最厉害的人,您可不可以带声声去找黄莺姐姐呀?”
候公公道:“公主殿下,别说找一个宫女了,就是您要全天下最名贵的珠宝,陛下也会给您找来!”
“声声不要珠宝,声声想找黄莺姐姐,黄莺姐姐还没吃晚饭,她会饿的!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黄莺姐姐吗?”
谢御霄点头:“走,父皇带你去找!”
坤宁宫内。
凤坐上的女人雍容华贵,郑皇后品着手中的茶,彩云正在她身后为她捏肩。
郑皇后喝了一口茶,问道:“彩云啊,黄莺姑娘来了多久了。”
彩云看了一眼殿中央屈膝行礼的黄莺:“回禀娘娘,已经两刻钟了。”
郑皇后勾唇一笑,没作声。
黄莺咬牙坚持着。
她从锦绣宫出来,本是要直接回毓庆宫的,没想到半路却被郑皇后身边的彩云叫住,说皇后娘娘有事问她。
黄莺只好跟着彩云来了坤宁宫,磕到了坤宁宫后,郑皇后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已经维持这个动作整整两刻钟了,腿已经酸的发麻,但郑皇后没松口让她起身,黄莺也只能保持着这个动作。
明知道郑皇后是有意为难她,她却没法子,除了受着之外别无他法。
若是不受着,就会让郑皇后有机可乘,给谢韫川安一个治人不善的帽子。
许是看够了,郑皇后放下茶盏,终于开口道:“平身吧。”
黄莺松了劲,腿麻的没知觉:“谢皇后娘娘。”
郑皇后勾唇,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不愧是毓庆宫的掌事宫女,二皇子的人还真是懂礼数啊。”
“娘娘谬赞,不知皇后娘娘诏奴婢来是有何事询问?”
“哦。”郑皇后像是刚才想起来这件事,“瞧瞧,本宫都忘了。”
黄莺低着头,不敢动作。
“听闻,太子今日与二皇子有约,出宫去了?”
黄莺思索了一番,恭敬答道:“回娘娘,殿下早晨出去时确有吩咐,说今日与太子殿下相约,毓庆宫不必准备他的晚膳了。”
“兄友弟恭啊,极好,极好。”郑皇后笑了下,拍手叫好,“那本宫问你,他们俩,出宫干什么去了?”
黄莺冷汗直流,不敢言语。
彩云怒道:“皇后娘娘问话,为何不回!”
“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道?”
一盏瓷杯被砸到黄莺身边,砰的一声碎开,有瓷片溅到黄莺脸上,刮出血痕。
“本宫问你,太子是不是又跟谢韫川去那容家的庄子上野去了!”
“奴婢不知道,殿下的行程,我们做下人的无权过问。”黄莺头垂得更低了。
郑皇后似是被惹怒了,疾步走过来,一巴掌甩到黄莺脸上,尖细的护甲刮到瓷片刮伤的血痕,让伤口更深了。
“本宫说了多少次,他是储君,不能有那些心思!他该狠厉,该冷漠些!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