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公主抱、教训黎文青(1 / 1)

黎宴站在泳池边,没有搭理黎文青的质问,他侧头看向同样全身湿透的男人,“麻烦你,把绵绵带去家庭医生那里。”

接下来的事,女孩不适合看。

霍执州走过去,蹲下和她对视,“绵绵,还能走得动吗?”

凌绵绵点头,“能的。”

她不傻,俩人明显都在支开她,豪门圈子里的恩怨,不是她这种小虾米能掺和的,被推进泳池差点溺死,就是最好的提醒。

强撑着站起来,腿却软得往后倒,好在站在旁边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她。

刚想道谢,身体突然腾空。

“啊!”

突然而来的悬空感,让她心中涌起不安,她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

浴巾的不算很厚,他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绵软的布料,传至皮肤上,唇边,是男人流畅分明的下颌。

那湿漉漉的额发,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啪嗒一下,落在她的脸颊。

引得心尖跟着颤了颤。

凌绵绵没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对象还是她自己“老板”的亲哥哥,事态奇怪的发展,让她整个人不自在极了,耳朵发烫。

“那个……大哥,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就要下来。

霍执州收紧抱着她的力道,黑眸如泼了墨般幽深,“一分钟走十步那种吗?”

“不想我扛着你过去的话,就别动。”

清冷的嗓音,不容置喙。

唬人效果很明显,怀中的女孩没有再挣扎,乖乖任由他抱着。

和黎宴擦身离开时,凌绵绵尴尬地都不敢看他,她低下头,老实如鹌鹑,幸好黎汀不在这里,不然她真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前脚刚和人家小儿子拉手,后脚就跟大儿子抱在一起,虽然是因为男人好心。

但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怪怪的。

他们踏出游泳室的瞬间,里边响起杀猪一般的惨叫,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大声,凄厉地仿佛是受了什么酷刑一般。

但只有这么一声,之后再无动静。

凌绵绵心脏跟着那声惨叫颤了颤,她下意识转头,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

却被男人侧来的脸挡住视线。

“别看。”

凌绵绵嘴唇轻抿,搂着男人脖子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大哥,你要不过去拦一下宴哥,我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从小到大,虽然亲生父母对她很差,但一路走来还是遇见了很多好心人。

资助她上学的老师、替她解决住处的邻家姐姐、还有替她打跑猥琐男的勇敢学姐……

她认为这个社会是善良的,是有公序的,是被法律约束的,没被污染过的脑子,哪里能想到,法律大多时候约束的是普通人。

霍执州看着少女担心的模样。

他没有告诉她,就算是黎文青今天在这里被打残了,黎宴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相反,黎文青的家里人还要登门致歉。

世道就是这样,更厉害的才有话语权。

规则由他们制定。

霍执州抱着她径直往外走,缓缓道:“黎宴不是小孩子,他知道分寸。”

不知为何,凌绵绵明明是第一天认识男人,却不自觉的认为他是个可靠的人,或许是因为经过阅历沉淀的年长者气场很盛。

沉稳的语气,更是令人莫名安心。

有了他的保证,她放心不少。

然而,在霍执州口中有分寸的人,正死死掐着黎文青的脑袋摁在水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水面,只有两只大手露出来,死死抠住泳池的边缘。

挣扎最动荡的地方,红色的血迹氲染开来,在干净的池水里浮动,诡谲又可怕。

旁边,是已经碎掉的小木椅。

两个保镖和女侍者,已经被佻园的安保控制住,他们想到方才拿着小木椅狠狠朝黎文青脑袋上砸的男人,安静地不敢动。

如同方才迫于黎文青的命令,不敢救被推进去的少女一般,他们现在也不敢救他。

人的脑袋虽然坚硬,但也不是铁做的,木头做的椅子砸过来,黎文青大脑瞬间开始嗡鸣,还能感受到液体往外渗的流动感。

没来得及反应,又被抓着头发摁到了水下,争前恐后往肺里跑的水,积压着呼吸空间。

他抓住泳池的边缘,想要靠力撑上去,但头顶的大手,像镇压孙悟空的五行山一样。

死死压着他,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分毫,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怕的疯子,没有唐僧来救他。

流血、窒息,痛苦加倍。

就在黎文青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头顶的桎梏消失了,他立马浮出水面。

“咳咳咳!咳咳咳!”

一边呼吸,一边咳水,能大口呼吸空气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然而还没庆幸两秒,脑袋又被重重摁进了水里,如此循环往复,男人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一样,不咬死,就是叼着玩。

尖锐的牙齿,抵在颈间,却不知道那利牙何时会咬破喉咙。

未知的前路,滋生恐惧。

黎文青开始后悔了,后悔招惹了凌绵绵,这俩人完全就是恶人夫妇,一个假意答应实则套话录音,一个把他反复摁进水里折磨。

简直生不如死……

就这样四次过后,男人没再继续凌虐。

黎文青此时已经半死不活,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他半身靠在泳池边上,脑门被砸破的地方,缓缓往外渗着血。

顺着额头从太阳穴流下,鼻涕口水混着泳池的水,乱七八糟挂在脸上,湿掉的头发黏糊糊贴在脑门,狼狈到了极点。

完全看不出刚才放狠话的嚣张模样。

事情却还没完,男人重重掐起他的脖颈,让他与之对视,有力的手指,像是要捏断他的脖颈,黎文青涨红了脸。

他一只手抓住男人的,但力气被消耗的太多,他挣脱的动作显得不痛不痒。

甚至没在男人的手上留下任何痕迹。

对上他幽深的黑眸,黎文青从喉间费劲憋出几个字,“黎宴,放……放手……”

“我……我可是……是你表哥!”

脖颈间的力道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减轻,反而还加重了,黎文青瞬间呼吸不过来。

眼球渐渐充血,开始翻起白眼。

“你不是说我疯吗?”

黎宴潋滟的桃花眼,此刻没有一丝温度,自上而下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那就疯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