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乔方也厚着脸皮改了说法。
熙和帝闻言,脸色又好看了些。
郑英豪力挺苏润第一篇文章的主战想法,但对改革吏治,也不甚赞同:
“边境正在打仗,吏治考核方式稍作更改,粮草押运、兵刃制作就可能跟不上,于战事大大不利。”
“何况还要推翻重建,臣以为此子之法不妥,此策不行!”
他身为兵部尚书,保障前线士卒的粮草、兵刃,是份内之职。
别说今天是个小小进士要改吏治,就算是熙和帝突然来这么一手,他也不能同意!
此外,翰林院学士古策和吏部尚书易和光,同样坚持此文太过大胆,有哗众取宠之嫌,又有颠覆大炎官场之疑。
张明哲依旧明哲保身:
文章就只是文章而已。
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让出个状元之位哄哄陛下,小事一桩!
就算这文章的主人点了状元,吏治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等哪天真要天翻地覆的时候,他再表态不迟!
熙和帝听着他们吵嚷,也没说什么。
毕竟,古来治国,臣子不斗,皇帝就该头疼了。
特意放任他们吵了片刻,熙和帝才出言表态:
“好了!”
“殿试,历来便是策问天下贡士的最后一场考试,所取人才,必得为国所用,能做实事。”
“相比于纸上虚言,胆子大不算什么!”
说着,熙和帝便拿过答卷,拆开弥封,露出下面苏润的姓名、籍贯等信息。
确认无误后,他提起朱笔,在卷头落下了‘第一甲第一名’的字样。
熙和帝有了决断,众人也就没说什么了。
只是看着弥封下的名字,乔方那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完了!
马屁真的拍到马腿上了!
倒是其余对苏润了解少,又没收到什么风声的人,态度一切如旧,没什么明显反应。
状元已定,接下来就要从剩下九篇文章中,择出榜眼和探花。
众所周知,探花选择的标准,除了文章好,最重要的是人长得好。
故熙和帝直接问:
“此番参加殿试的贡士中,可有容貌出众之人?”
易和光当先自荐:
“会试第二名萧均萧清逸,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素有美名!”
“今科贡士,容貌无有在其之上者!”
一甲三名,除了状元,剩下的榜眼和探花其实差不多。
但探花会多个容貌甚佳的美谈。
易和光想的很简单,自家女婿既然挣不到状元,那就得挣个探花。
熙和帝对萧均是有印象的。
无论是人,还是文,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方才,读卷时所念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萧均的。
“萧均是不错!”熙和帝点头。
但秦镶这小老头,今儿是跟易和光杠上了。
“要说美名,清河省玉泉六子之一的梁玉梁璨之,长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可不比萧均差!”秦镶也极力为自己的学生争取着。
这可被易和光抓到了机会反击:
“秦祭酒未免有失公允!”
“那梁玉每逢科举,必是倒数第一,殿试取天下英才,探花必得才貌双全,岂能光凭面皮定论?”
闻言,即便是有心帮腔的宋修齐,也不好意思说话了:
会试发榜之后,所有书生的名字,都在苏润二字之下,黯然失色。
只有梁玉,凭着连中倒五元的怪运,硬生生跟苏润齐名。
甚至议论度还曾超过苏润。
若不是宋修齐知道梁玉是傻人有傻运,他还真以为是太子给开了方便之门!
易和光要是说别的,秦镶都能反驳。
唯独这个,他无言以对:
这学生心性是真好,就是学识不咋地!
秦镶熄火,易和光像只大胜归来的战斗鸡,骄傲的抖着自己的鸡冠。
两人不争论,熙和帝还不知道梁玉的事。
这一说,熙和帝还真来了兴趣,难得追问:
“那梁玉真的每次考试都最后一名?”
闻言,工部尚书崔毅,最先搭话:
“禀陛下,确有此事!”
“据说梁玉从参加科举开始,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都是最后一名取中,故与苏润并称两元。”
“两元?”熙和帝好奇,继续笑问:“哪两元?”
崔毅笑呵呵地回道:
“正元和末元。”
“其中,苏润为正元,梁玉为末元,取一个正数第一,一个末数第一之意。”
末元?
熙和帝琢磨片刻,深以为然地点头,他觉得这二元都挺贴合实况。
乔方不甘落后,也将苏润和梁玉的市井玩笑说给熙和帝听:
“此事还引得上榜的学子写打油诗玩笑。”
“说什么:苏郎才高气自华,梁郎末席笑哈哈。两元才子传佳话,众人皆在两人下。”
听得赵叡目中闪过细碎笑意:
两人一头一尾,正数倒数都得从他们之一开始。
如此说来,上榜的学子可不是皆在两人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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