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退让,让叶明的盐引期货彻底站稳脚跟。然而,他深知世家大族绝不会就此罢休。
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盐运司衙门内,叶明翻看着最新的盐税账册,指尖在“盐引期货”一栏轻轻敲击。
“东家,这个月通过期货提前收上来的盐税,已经超过户部全年盐课的三成。”周瑾低声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朝廷都会眼红。”
叶明淡淡一笑:“眼红?不,陛下巴不得我们多收点。”
“可王振那边……”
“王振不敢动。”叶明合上账册,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盐引期货的利润,三成入了国库,陛下尝到了甜头,怎会允许他断这条财路?”
利益,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太子李君泽在朝堂上力挺盐政新法,皇帝更是默认叶明的操作。如今,就连户部的老顽固们都开始暗中研究“期货”之妙,毕竟谁也不想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然而,树大招风。
三日后,叶明收到密报——
“王振密会江淮五大盐商,欲推‘官盐专营’,取缔民间盐引交易。”
“官盐专营?”周瑾脸色一变,“他们这是要彻底收回盐权,让朝廷垄断盐利!”
叶明冷笑:“王振这是急了。”
盐引期货的成功,让叶家商会掌控了盐业的定价权和流通命脉。若继续放任,世家的盐利将被彻底架空。
所以,王振要釜底抽薪——
直接让朝廷接管盐引,取缔民间期货!
“东家,若朝廷真下此令,我们的期货体系岂不是……”
“他们做不到。”叶明眸光锐利,“盐引期货如今牵涉上千商号,利益盘根错节,若强行取缔,整个大庆盐市都会崩盘。”
“那王振为何还要……”
“虚张声势罢了。”叶明嗤笑,“他真正的目的,是逼我让步。”
要么分利,要么鱼死网破。
翌日,叶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主动上书皇帝,奏请:
“盐引期货之利,臣愿再让两成予国库,唯求陛下准允商民自营,以活盐市。”
此奏一出,朝堂震动。
原本王振一党正打算借“官盐专营”之议打压叶明,可叶明却抢先一步,主动让利!
——两成盐利,每年至少百万两白银!
李云轩龙颜大悦,当庭准奏,还特意嘉奖叶明“忠心体国”。
王振的脸色,难看得像吞了只苍蝇。
经此一役,叶明并未停步。
他趁势联合江淮、岭南、蜀中等地的大商号,组建“盐业商盟”,以期货体系为核心,将盐商利益彻底捆绑。
商盟成员享有优先认购权、低息借贷、异地兑盐等特权,而作为交换,他们必须共同维护期货市场的稳定。
——自此,盐引期货不再是叶明一人的生意,而是整个商界的利益共同体!
王振若再想动盐引,就得面对天下商人的反扑。
叶明站在国公府的书房里,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送到的密报,嘴角微微上扬。
窗外春光明媚,几只麻雀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叽叽喳喳,仿佛也在为他的成功欢呼。
"三公子,太子殿下的车驾已到府门外了。"老管家福伯恭敬地站在门外禀报。
叶明收起密报,整了整衣冠,"快请。"
不过片刻,太子李君泽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与往日朝堂上那个沉稳持重的储君不同,今日的他眉飞色舞,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表弟!"李君泽一进门就抓住叶明的肩膀,"你猜怎么着?第一批盐引的收益已经入库了,足足八十万两!父皇龙颜大悦,今早在朝堂上当众夸赞你我二人!"
叶明眼睛一亮,却很快恢复平静,给太子斟了杯茶,"表哥先别高兴太早,这才刚刚开始。八十万两虽不少,但边关将士的粮饷、装备、抚恤,哪一样不是吞金兽?"
李君泽接过茶盏,笑容不减,"你啊,总是这么谨慎。不过你说得对,这只是第一批。按照我们的计划,接下来三个月,至少还有三百万两入账。"
他压低声音,"我特意留了一百万两,已经秘密送往边关,表兄叶秋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收到。"
听到大哥叶辰的消息,叶明神色柔和了几分。
"对了,"李君泽忽然正色,"崔家那边有动静了。"
叶明眉梢一挑。
"今早朝会上,崔德昌那老狐狸表面上恭贺盐引成功,话里话外却暗示我们操之过急,说什么'新政虽好,恐伤民本'。"李君泽模仿着崔德昌慢条斯理的语调,眼中满是讥讽。
叶明轻笑一声,"意料之中。崔家掌控盐业数十年,如今被我们一刀切断财路,不急才怪。"
他走到书桌前,从暗格中取出一叠文书,"这是我安插在各大盐商中的眼线传回的消息,三天前,崔家二公子崔元朗秘密会见了江淮盐运使刘大人。而昨日,刘大人就下令暂扣了发往北境的官盐,理由是'查验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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