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缓缓拉开寒夜的幕布,冬日的清晨带着霜的清冷。
送葬队伍,在鞭炮声、唢呐声中,踩着薄纱般的霜纱缓缓向燕子窝的墓地前行。
队伍很长,抬棺人在前面脚步飞快。
覃时越和吴涛一人扛着一个花圈,走在队伍的中间,后面还跟着长长的队伍。
在某一处岔路口,两路送葬队伍分开,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
一支队伍,人潮汹涌,纸火丰厚。
一支队伍,希拉几人,简单朴素。
走着走着,吴涛眼神渐渐发生变化。
只是这种变化很细微,除了离他最近的覃时越,没人注意到。
“怎么了?”
吴涛压下心底的疑惑,依旧面无表情,“没什么。”
刚刚的某一个瞬间,他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疑似弹孔的痕迹。
且那痕迹,十分新鲜,就像刚刚出现的一般。
吴涛神经紧绷,时刻注意着覃时越周边。
乔笑蓝喘着粗气从后面跑上来,“时越哥!”
原本应该出现在另一支队伍的祁笑蓝,突的出现在这里?
覃时越停下脚步,站在路的一侧,神情淡漠,“何事?”
祁笑蓝看着他的双手,目光在他的手套上停顿了几秒。
她记得他那双手特别好看,皮肤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均匀,好看的像艺术品。不像是拿手术刀的手,更不像是给精神病人治病的手。
那一日,就是那双艺术品一般的手,十分耐心的给姜觅剥瓜子,开干果。
今日天晴,但是昨夜下了霜,异常寒冷。
此时到了山腰,山风阵阵,那冷比山下更甚,直往骨头缝里钻。
祁笑蓝指尖搓了搓兜里的手套,“没事,这不是天气太冷嘛,我以为你没有戴手套。”
覃时越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双棉织手套,想起临出门前,姜觅特意拿过来的手套,仔仔细细的戴在他手上,“你这手可是握手术刀要把脉的,山风寒冷干燥,山上杂草丛生,别被伤着了。”
那时候吴涛就站在一边,木然的脸上,眼珠子转了转。
女人才需要保养,一个大男人,需要把手保养的那么娇嫩干什么?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吗?
覃时越没说话,进入队伍,继续前行。
祁笑蓝走在他身侧,“那天觅表姐说,你是303医院的医生,是真的吗?”
“你很好奇?”
“我有同学就在303医院工作,我问过她,她说他们医院没有你这个人!”
她侧脸看着覃时越,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得意,好像在说,看,我知道你们在骗我。
覃时越脚步平缓,语气毫无波澜,“303医院那么大,医生那么多,难道你的同学每一个都认识?”
“要说每一个都认识,那是不现实,但是……”
祁笑蓝停顿片刻,“时越哥,你不一样!”
她望着覃时越,眼睛有神,嘴角含笑。
不一样?
覃时越终于把视线落在她脸上,好像在仔细打量。
一阵风吹来,落后一步的吴涛手里的花圈被风吹的向前晃动一下,一下子就隔开祁笑蓝的视线,花圈上的纸花差点就擦在祁笑蓝的眼珠子上。
祁笑蓝下意识后退一步。
吴涛为了稳住花圈,一个大步上前,牢牢的把花圈杆掌握在手里,依旧一板一眼,“抱歉,没拿稳,没打到你吧!”
祁笑蓝摇摇头,“没事!”
吴涛点点头,跟着队伍走了。
祁笑蓝再去看覃时越,入眼全是高高矮矮的花圈,花花绿绿的纸花,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覃时越的身影。
祁笑蓝一跺脚,踩过霜的鞋,沾上了泥巴,原本就变的比较滑的鞋底,再踩在旁边被踩踏枯草上,枯草本就滑溜,有水有泥。
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震得尾椎骨断了一般。
枯草根的细细尖刺,穿过薄薄的裤子,扎在里面的肌肤上,那感觉,酸爽的她呲牙咧嘴。
路过人赶紧将她拉起来,“没事吧?”
祁笑蓝想摸屁股又觉得丢脸,脸差点就皱成一张苦瓜,“没事!”
“打了霜,加上这沾了泥的枯草,路面湿滑,走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东张西望。”
祁笑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哦!”
落在队伍后面的贝伟祺,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顶了顶腮帮子,慢悠悠的跟上队伍。
吴涛跟在覃时越身边,“特意上来献殷勤,看上你了?”
覃时越面不改色,“是吗?估计是觉得这张皮相比较吸引人。”
特意找人去303医院查他,他怎么觉得试探的成分居多!
-
镇上,派出所。
陆明宇站在派出所门口。
昨日袭击姜觅的那两拨人,审讯之后,今天就直接转到县派出所去。
转送车刚刚带着人从镇派出所出发。
迟珩拿着一张纸从里面出来,神色凝重,“陆队!成分鉴定结果出来了,这是局里刚刚传过来的。”
上面是一连串的专业术语,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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