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宴绝非昏庸愚钝之人,在王德才苦口婆心的劝谏之下,他逐渐意识到,这里面还真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
一个人的性情与行为,断不会在短短时日里,毫无缘由地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实此前他便有所察觉,每至夜幕降临,某些旖旎的念头便如野草般在心头疯长。
而与突厥那两位美人相处时,他更是仿若被无尽的精力充斥,即便通宵达旦,依旧沉浸其中,难以自拔,食髓知味。
一众太医匆匆赶来。
张承宴眉头紧锁,让他们即刻诊断。
太医们屏气敛息,小心翼翼地查看。
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后,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摇头。
“皇上,您的龙体虽稍有亏损,但并无性命之忧。”
“正是,皇上,臣等反复探查,并未在您体内发现中毒的迹象。”
纪太医沉思良久,向前迈出一步,躬身行礼,“皇上,虽说眼下未能查出中毒,可这并不意味着您的龙体无恙。突厥与我大融国风土人情大相径庭,那里尽是草原雪山,人迹罕至,谁知道会孕育出何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依臣之见,若要确保龙体安康,当务之急是您务必与两位突厥美人断绝往来,安心调养身体。再者,应派遣得力之人前往突厥,深入探查,打听那边是否存在能令人这般上瘾的药物。”
张承宴这种上瘾的症状着实古怪。
每当夜晚来临,尤其是回想起与突厥美人相处时那些欢愉的画面,便如同魔怔一般,在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这些鲜活的记忆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他,勾起身体本能的反应。
但白天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胡思乱想。
不过她们身为双生子,不仅容貌绝美,且行事大胆,花样百出,与宫中那些恪守规矩的嫔妃截然不同,即便是白梧桐,在某些方面相较之下,也逊色几分。
这么一想,自己会沉迷……貌似也实属正常。
毕竟他还年轻,正处于身体巅峰之时,反应比较多也能说得通。
“好,就依卿所言,即刻派人前往突厥打探消息。你们也要全力以赴,务必调理好朕的身体。另外,传朕旨意,将琳美人和嫣美人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王德才!”
“奴才在!”王德才连忙上前,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笑意。
只要皇上能幡然醒悟,一切便还有转机。
“从今日起,你便时刻留意朕的言行。若朕再做出糊涂之事,你定要想尽办法阻拦,朕赦你无罪,不必担忧。”
纪太医见此,再次进言,“皇上,臣还有一计。昭妃娘娘温婉贤淑,您又对朝阳公主宠爱有加,不妨让昭妃带着公主前来陪伴您。有孩子在身边,那些杂念会自然而然地减少,再者,您如今切不可独自入眠。”
否则想起那些,还是会睡不着。
万一他把持不住,又翻牌子了怎么办?
张承宴思量一番,觉得此计可行,“嗯,就按你说的办。”
话虽如此,可一想到前几天自己冷淡地让白梧桐回去,心里涌起一丝心虚。
王德才察言观色,“皇上,奴才这就去请昭妃娘娘,让她带着朝阳公主过来,就说您思念公主,可好?”
“甚好,速去速回。”
太医们退下后不久,白梧桐便带着四个孩子来到养心殿。
张承宴强装镇定,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若先前的荒唐从未发生。
他快步上前,轻轻将朝阳公主抱入怀中。
蕴和眼巴巴地望着,伸出小手,嚷着要抱抱。
“好好好,都抱,一个都不落下。”
张承宴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模样,心情顿时舒畅许多,转头看向白梧桐,“梧桐,往后这几日,你便带着孩子们与朕一同歇息吧。好几日不见昭阳和蕴和,朕甚是想念。”
白梧桐了然,想必是那些在民间流传的歌谣传入了张承宴耳中,让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荒唐行径。
为了摆脱突厥美人的迷惑,这才想到让自己和孩子前来。
如此一来,正中她的下怀。
就让张承宴去彻查,看这两人究竟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白梧桐心里也明白,即便查个水落石出,以突厥美人如今特殊的身份,刚入宫不过数月,张承宴断然不会轻易将她们处死或是打入冷宫。
两国邦交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战争。
如今寒冬将至,距离大雪纷飞的日子不远了,倘若突厥借机寻衅,再度进犯边疆,那可就麻烦了。
想来张承宴大概率只会选择禁足她们。
可这二人身为双生子,姿容艳丽,各方面都恰是张承宴所喜爱的类型。
若此次不能彻底解决隐患,保不齐日后她们还会卷土重来,再度兴风作浪。
不过事已至此,白梧桐也只能暂且按下,往后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兰心阁内。
琳美人听闻她们竟遭禁足,瞬间花容失色,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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